【好事成雙】
方銳現在正在面對一件嚴肅的事情。
他偷偷看著手機內建的app裡到底骰了幾點，然後發現不太妙，剛好六點，對方的點數比他還要高的機率幾乎是一半一半。
「你幾點？」
「......七。」
「嗚！」
「哈哈。」林敬言親了親他：「不然等會兒如果還有力氣的話我們再反著來一次。」
可是每次你做完就累得再也爬不起來了，方銳想：
「那我們一起進浴室？」
「咦？」
「我都這麼虧了，就讓我看一下嘛。」
「......」
林敬言後來也沒攔著方銳，兩個大男人就這樣一起擠進了一個浴室。脫到只剩下內褲時林敬言才發現方銳這傢伙進來是真存心想吃他豆腐而已，一雙眼睛就這樣直直盯著他看，而方銳自己根本沒換衣服的意思。
「你不一起洗嗎？」
「你回來之前我洗過了。」方銳就靠在浴室門上笑得一臉燦爛，但那表情讓林敬言有點想揍他：「就看著你洗。」
「......」
對方全身上下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自己卻已經衣不蔽體的感覺還真有些羞恥。林敬言想忽略緊緊放在他身上的火熱視線，索性轉了個身背對那雙眼睛然後脫下最後一件貼身衣物。他有些懷念過去的日子，一開始方銳見著自己的裸體時還會害羞，然而這傢伙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就學壞了。
他開了蓮蓬頭的水然後開始清洗身體，試圖忽略自己下半身已經藏不住的反應。
突然背後一個重量壓了上來。
「你的衣服都溼掉了。」
「反正等等還是要脫啊！」方銳的語氣聽來絲毫不在乎他全身溼淋淋的這件事。
他的手調皮地滑過了林敬言背後結實的肌肉線條：「我幫你洗好不好？」
「......看人洗澡你就不能安份點嗎？」他嘴上那樣說著，身體卻不自覺地又靠近了對方一點。
「不能。」方銳理直氣壯。
方銳的手指在林敬言的敏感處打轉著，他熟知戀人身上的每一處敏感帶，懂怎樣玩弄對方能讓鄰敬言最舒服。林敬言沒掙扎，任方銳在他的胸口愛撫，然後在被吻上乳首時發出了誘人的喘息。
他們直接在浴室做了起來，背後式，林敬言抓著洗手台，讓方銳從後面環抱著進入。頂到深處時他有點快要失去意識，方銳的技巧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好，很快地找到了他的G點，他緊抿著唇不要發出聲音，卻還是按捺不住發出了細弱的呻吟。
「喜歡嗎？」
「喜歡……」林敬言紅著臉細聲在戀人耳邊呢喃，那模樣十足誘人，讓方銳再也忍不住情慾，又是一震猛烈的抽插。
*
林敬言幾乎洗完澡就睡著了──畢竟對方最後還哭著高潮，方銳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人，想著自己真想要的話大概得自己來了。
天氣已有些轉涼，林敬言原本想裸身著睡，嚷著要方銳別拿衣服給他了。但方銳還是怕他感冒，拿了件他的睡衣幫他穿上。
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但現在過得不錯。
他們兩個是同性伴侶，GAY，兩個人交往多年，但在感情進入第六個月時，曾經一度發生了重大危機。
方銳一直都是那種覺得先談戀愛吧只要喜歡沒有什麼問題克服不了的人，所以當認知到自己以為的一直與現實情況並不相同時，他覺得人生有點崩潰。
他和林敬言在好幾個賽季以前就好上了，兩個人沒什麼節操，牽手擁抱接吻，跑壘的速度都在拚快。然後某天他們到其它市比賽，那晚打出了漂亮的逆轉，吃夜宵時因為氣氛也喝了點酒。回到燈光好氣氛佳的酒店裡，兩個人半夜一起睡了一間，林敬言沖完澡出來時只圍了一條浴巾，結實美好的身材在美好的昏黃夜燈下仍然一覽無疑。
乾柴勾動烈火下，他們理所當然滾上了床。邊接吻的同時他們邊解下對方身上的衣物，看著林敬言那一刻充滿獨佔慾的眼神方銳就覺得一切要糟，他未曾見過這樣的林敬言，眼眸裡除了情慾和渴望彷彿再無其它。
林敬言的技巧很好，從脖頸再到腿際，無一處都是他烙下的吻。方銳沒什麼性經驗，在林敬言碰上他的性器時滿臉通紅，他知道自己有反應了，浴巾還完好地圍在對方腰際時他已一絲不掛，而林敬言正專心地把玩著他的性器，微微冰冷的雙手滑過柱身的感覺太過刺激，在林敬言湊上前準備幫他口交時，方銳急忙喊停，再這樣下去他都快要射了，然而林敬言的身體都還沒怎麼被他碰到。
「我......也幫你。」
「嗯？」
他們的前戲漫長而細緻，直到忘了是誰抓了對方的手去碰後穴以後──已經各自在床上高潮過一次的他們才驚覺了某件有些悲慘的事實。
一個小時後他們兩個沒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溫存，而是各自坐在酒店的沙發的一邊看電視，方銳半裸著上身，但林敬言已經換上前些日子和他一起買的情侶T-shirt和運動短褲。他們剛剛跑了販賣部一趟，買了些吃的東西，方銳原本想拿酒，但在準備結帳前被林敬言阻止。最後只好悻悻然地把東西放回原位，然後隨手拿了幾瓶果汁。這時方銳開了第二瓶飲料，他和林敬言已經二十分鐘沒說話了。
原來林敬言跟他一樣是btm。
原來林敬言跟他一樣一直以為對方是top。
這個世界還能好嗎？
在準備入睡以前他們才終於打破僵局，方銳看著林敬言的背影，到底沒忍住，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腰，同時手不安份地往大腿間的敏感帶探去──那裡很快地起了反應，於此同時林敬言轉過身來，一手拉著方銳的手覆在他已經微勃的部位上，另一手相當熟練地探入方銳的褲頭，伸手套弄起了他的性器。
但這次他們各自幫對方服務一次以後就草草結束了本日課題，林敬言抽了床頭邊的衛生紙時也遞了幾張給方銳──完事以後兩人蓋著同條棉被，方銳原本想滑個手機，因為他還沒什麼睏意。但林敬言每每看到他躺在床上用3C產品都會蹙起那好看的眉尖，只好望著天花板開始想明天的訓練菜單──他暫時還不想思考今晚剛剛發生的事。
*
隔天早上他們是最早到餐廳的兩個人。
手機訂的鬧鐘還沒響呢，方銳就已經醒了，他在外頭住時一向淺眠。倒是在宿舍裡就很能睡，常常都睡到差點兒遲到──而盥洗完後，他原本打算叫醒還在睡的林敬言，出浴室時才發現對方已經起床了，正好要脫掉睡衣換上外出的襯衫。
方銳看著林敬言光裸而美好的背脊，又想起了昨晚那些令人尷尬不已的事。
林敬言扣完襯衫釦子時才發現了方銳的視線，他只是笑了笑，然後上前抱了下方銳：「你再等我一下。」
對方的表情一如既往淺淺的笑著，方銳想這果然就是年齡和經驗的差距，感覺他在想什麼倒是全都寫在臉上了。
不過林敬言仍像平常一樣吻他，溫柔的。
*
在飛機上他們兩人還是坐一塊。林敬言身上蓋個隊服外套在閉目養神，而方銳打著一直沒能玩通關的手機遊戲，但在等待Loading畫面時還是忍不住看了對方幾眼。
林敬言臉上掛著淺淺的黑眼圈，可能是因為他皮膚白所以更加明顯。這一個禮拜他好像不是睡得很好，新賽季的藍雨*勢破如竹*，前幾場還打出了兩個十比零，雖然對上的都是中後段班的戰隊，但那輝煌戰績還是不免帶給了他們一些壓力。林敬言身為一隊之長，不僅要表現得不慌不忙，還要想辦法帶領他們突破重圍，各種戰術研擬、地圖研究、精神喊話......一個禮拜下來也是累得夠嗆。
看著林敬言好像睡得有些冷，人沒醒但身體已經縮成了一團，手輕碰了一下也是冰冷。方銳跑去跟經理要了毛毯然後蓋在他身上，林敬言還是沒醒，大概是昨天真的沒睡好，和他一樣......。
腦海中浮現林敬言昨晚的模樣時，方銳的臉再藏不住潮紅。他一直刻意不想去回想這些，就怕自己掩不住失態，但事實證明越想奮力遺忘的記憶越是會在不知不覺時奮力刷上存在感。方銳想起了前夜只屬於他的那些美好，他身體的美好線條、他低沉的喘息、他的輕吻、他的愛撫......
還有他停下動作一臉茫然，然後兩人愣愣地互望著對方不說話的那個尷尬場面。
昨天完事以後他們一起沖了一個澡，那時他就問了林敬言，以前都是怎麼樣的。
「什麼？」
「就是......」他覺得問起這個問題還真需要很厚的臉皮：「你以前有當過......TOP嗎？」
「沒有。」林敬言幾乎沒猶豫就做了回答。
嗯，他也是。
他怎麼就忘了撞號這個問題呢？想到這裡方銳也沒心情打完他的小遊戲了。
他的人生第一次遇上這種事(他以往的戀愛經驗也不豐富)，對這事全無頭緒，腦子現在亂得可以。
*
他們維持了好一些時候的相敬如賓，就好像回到最開始剛認識的那時候。方銳在訓練結束以後沒跑來敲他房門這件事情讓林敬言有些不習慣，他想找方銳聊聊，他們之間有什麼需要討論，他很確定這一點。
可是這問題該怎麼開口？雖然社會經驗比方銳豐富太多，但林敬言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同時也知道自己心底是有些猶豫──這性格不太像大部分時候的他，已經是就寢時間卻因為事情放在心上而難以入睡。
這事情總要說開的，他也清楚明白，可是說開了以後事情會往哪方向走，縱管在賽場上和方銳再有默契，他仍猜不著對方最後會怎樣選擇。
他睡覺以前在論壇裡找了一些討論，畢竟這是放著自己煩惱沙盤推演也不是辦法，還不如看些有同樣經驗的怎麼解決這問題。他發現這事也不是全然絕望，分手和繼續在一起的五五波，釐清思緒了以後答案倒也簡單，就看個人造化。
他很慶幸他是幸運的那方。
*
一個禮拜以後他們好好談了這事，在方銳的房間裡，那天林敬言跑去和他一起睡，而兩人在等泡麵一百八十秒的一個瞬間裡四目交接。
在這之前他們以不知該說好說壞的默契維持了一個禮拜的平衡，一樣擁抱，一樣接吻，然後更進一步的事被他們兩人有默契地暫時遺忘。
」
「你有什麼想法？」
「你是說......」方銳眨了眨眼，很快地就懂了林敬言在問他什麼：「我們之後怎麼著好？」
「你以前都是純零？」
林敬言問了這樣的問題，方銳被這麼直接的一問臉都紅了起來：「我......沒想過做一。」
「我也是。」林敬言的嘴角仍是掛著微笑，看起來倒是不太困擾這問題的樣子：「我們兩個這點真像。」
「......」方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敬言。
「是說，我們就來試試看當個TOP？」
林敬言在提問的當下雖然顯得輕鬆，然忐忑不安在那時卻多過所有情緒。儘管看著戀人在自己面前赤裸身體，交換彼此的吻時林敬言想到的卻是更沉重的東西，他自己或許還好，10對他來說不是那麼不可或缺的東西，但要是對方是的話，他好像沒能把握這樣的關係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對方想要的，他很難去給。
方銳第一次做一時真的緊張到不行，然後很可悲的發現自己沒什麼當一的天份。上林敬言時他插入實在不太行，雖然對方的感覺是舒服的，可是一直沒辦法達到高潮。兩個人一回結束以後覺得這樣不太對，方銳看林敬言一臉沒滿足而欲求不滿的模樣，索性學自己自慰時候的感覺將手指探入林敬言的身體中。突如其來的動作林敬言全無防備，手指探入穴口的當下呻吟了一聲然後身子抖了一下，有些迷濛的眼神對上方銳時他只覺得自己的戀人真是美極了。他讓林敬言躺在床上，枕頭墊在腰部讓他不用再費力撐著身體。林敬言個人也很配合，打開雙腿對對方露出自己身體最脆弱的部位，方銳靈巧的手指在甬道中探索了些時間，方才已經先被進入過一次的後穴不需要太多擴張，也很快地就找到了對方的G點。
「嗯！」
「你的反應好大。」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林敬言發出這樣的聲音，看著對方的反應和表情方銳不難猜到對方現在處於怎樣的狀態。又不懷好意地再探入一指然後往敏感按壓，他第一次和林敬言這樣玩，不太清楚對方的喜好，只好大致照著自己喜歡的模式走，然後觀察對方身體的反應做點變通。
最後林敬言只靠著後面的刺激就高潮了，回復過神智的他滿臉通紅地拉過棉被遮住自己身體。
「舒服嗎？」方銳吻了他，表情看起來有些得意。林敬言閉上眼睛，摟著對方肩膀然後任方銳輕咬他的唇瓣。
「嗯。」他輕聲在對方耳際回應，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要我也幫你嗎？」
「下次吧，感覺你累了。」方銳將人摟在懷裡，這時林敬言的身子都是軟的，雖然他人還硬著，可是捨不得看人強打著精神只為了也滿足自己：「我們去浴室？」
後來的一切說明那些情緒其實挺多餘，結論是他們兩個果然都不是太好的Top，方銳對林敬言無辜的坦白，其實看你舒服的表情好像比進入你更爽，林敬言點點頭說自己好像很能懂──也不是不夠愛對方，天生體質使然，索性他們都算是鬼點子挺多的人，後來除了單方面的10互換角色還研發了各種有趣的玩法。
因為愛著彼此，所以他們願意給對方他所希望的。
*
大概是他們互相用手指幫過對方幾次之後，某天林敬言突然問他想不想嘗試看看道具，方銳看著那條剛發過來的訊息有些愣神，他回了林敬言說晚上過去，心裡想的是他實在拉不下臉說自己以前早有買過這些東西的經驗。而現在他坐在林敬言的床上，林敬言人倚著他肩膀，放在腿上的筆記型電腦頻幕正映著某種謎樣的購買連結。
「你想試哪種的？」
「先試普通一點的好了.....」看著林敬言來來回回滑著網頁不知道該往哪裡點，方銳問了林敬言想法想說能給點方向，怎知才看了對方一眼他已紅了臉。方銳笑笑，不用多想就猜著林敬言大概真沒試過這類型的東西，才會說個幾句就害羞起來。
「跳蛋和按摩棒吧，從尺寸小一點的開始挑。」方銳拿過林敬言的鼠標，他倒是比較不知道害臊，就想著哪樣東西他以前用著喜歡也給林敬言帶一份。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
看著林敬言的表情時他真的覺得特別有趣，也起了一點壞心眼的想法：
「粉紅色如何？這裡寫是熱銷款。」
「......白色就好。」
東西最後是用方銳的名字寄來的，他去收發室取件時還一時想不起來那包裝完好的紙盒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一開始林敬言雖然因為沒什麼經驗而不太習慣，但果然也適應得挺快。他們越來越懂得如何取悅彼此，不論是借助其它方式或者用自己的身體。有時心血來潮也會準備一些新奇的玩意，多年下來日子其實也過得挺新鮮。
「今天可以不要玩這個嗎。」林敬言一臉無奈：「每次玩完都很累，我剛剛在你來之前已經有清過了。」
「這個明明很好玩！」方銳對於自己的提議被反駁表達了抗議：「而且用完會很舒服。」
「......算了。」林敬言把改裝過的蓮蓬頭拿給了方銳，他覺得今天對方的體力比自己好太多了，不好好消耗一點只怕對方最後爽也沒爽到：「今天我上面你下面，但下次就直接反過來？」
「好！」
「那你就自己先玩這個吧，我看著。」
「咦？」
林敬言是個當top時挺懶但還是會顧及他感受的人──或者說因為身分的關係，他倒是很懂怎麼讓btm高潮。
後來他還是被方銳推出了浴室，看著對方灌完水後臉紅到不敢看著他還硬要忍住，林敬言就暫且放過了對方。他先到臥室裡準備等等要玩的道具，等到方銳出來然後撲在他身上時他手上正拿著一顆跳蛋。
看著方銳的表情林敬言覺得挺滿意的，他用毛茸茸的手銬把對方的手反著銬著，另外兩個扣在床尾讓方銳不得不張開雙腿露出那已經變得淫靡不已的部位。
「等等……你要做什麼！」
「聽說這樣感覺會變得很敏感。」林敬言笑道，拿了條領帶矇起方銳漂亮的眸子：「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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