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好光的生賀
一塊小甜餅
相鄰桌椅是羅曼史的開始。
方銳用一個玩笑掩去他的羞澀，然其實林敬言有意無意碰觸他的手時早讓他心跳加速。
複盤會議時他們習慣坐在會議室裡，每個人基本配備一台電腦，通常跟不太上的新人會有前輩帶。像阮永彬身邊就是下個賽季預計退役的治療前輩，而方銳隔壁嘛……正開了麥克風準備發言的隊長，林敬言。
戀愛原本不在他十七歲的生涯規劃之內，小小的腦袋沒想過這些，光是離開學校進入榮耀職業圈就已經是種意料之外，但愛情總是來得那樣悄然無息，從懷抱著一份尊敬再轉而成為傾慕，不知不覺間他每分每秒幾乎都想著林敬言，在不明白不清楚之間，他在知乎問了幾個問題，然後發現這樣陌生而令人砰然心跳的情感，原來就是所謂愛情。
他不知道林敬言有沒有發現他的喜歡，至少在成為正式隊員以前他好像不該分心這些。方銳總提醒自己要更用心於訓練之中，抄著比中學時期更滿的訓練筆記要自己把心神放在榮耀之上，他未曾料想過榮耀以外還會出現更吸引他目光的。
知道自己對林敬言的想法不一般時，他並沒急著和林敬言告白，沒刻意製造和林敬言相處的機會。他說不清為什麼，明明林敬言時時刻刻吸引著他，很久以後再回想他才明白，或許是他覺得先把榮耀打好的自己才有資格站在林敬言身邊。和對方說時只見對方揉了揉他的頭髮笑得開懷，你和我之間沒有配不配得上：
「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啊！」
「你不懂啦！」方銳偷吃了一口林敬言的冰作為回擊，雖然他也想不透當年的青澀，但那樣單純的想法也不算無跡可循。
那些年，林敬言總讓他分神，讓他訓練以為在戀愛的青澀煩惱裡差點兒失眠。後來才驚覺對方早發現那些小心思，比方生日時的手寫卡片，比方總是等著步伐比較慢的對方一起在隊伍最後走。只是他們像是心有靈犀，林敬言也不刻意說破，於是他們之間的愛戀像細火慢燉，靜悄悄的，無太大聲息，但溫度一天比一天暖，距離一天比一天近。
他們是心有靈犀。
再到他們成為搭檔，成為組合，忘了是哪次逛街誰牽起了誰的手，喜歡你三個字還哽在胸口，然彼此停下的步伐和紅透的臉早說破了什麼。方銳微微笑，張開雙手摟著林敬言，輕輕靠在對方懷裡，他們第一次入選最佳組合時，他也興奮地跳到林敬言身上過，害林敬言差點扭著腰。然此刻的肢體接觸比那時絕對寫著更多感情，一點青澀，一點喜悅，和萬語千言無法言說的深情。
或許初戀難得能有好的結局。
喜歡上一個人時智商是開根號，方銳想的確如此，熱戀期他幾乎把整個人都要栽在林敬言身上，每天賴在對方身上也不嫌膩。幸好打榮耀是另一回事，他倆默契好得出奇，比賽成績不受可怕的戀愛DEBUFF影響，否則這真要成灰飛煙滅的辦公室戀情。
相鄰桌椅的羅曼史如細細編織的漫長樂章，十年二十年沒有停歇，只是誰開始多了幾根白髮，只是他們雙雙退役讓羅曼史演到下一章節。他們有每年一次的蜜月旅行，每個禮拜一次的週末約會，和每天晚上的晚安吻，幾千個日子以來未曾改變，甜蜜如昔。
沒想過都這把年紀還能談著初戀。
嗯？
沒事。
他吻上他，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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