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轉注意
#未婚生子注意
04.
林敬言和他朋友說了這件事,然後如猜想般地受到了強烈的抨擊
方芮才十九歲。
人家女孩子都還沒二十呢,張佳樂是他朋友裡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對於這件事情表達了極力的譴責。
林敬言覺得自己要負起幾分責任,例如他該先檢查方芮有沒有記得吃藥,或者就算方芮已經吃了藥他還是應該堅持戴套。然而他沒有,於是到頭來受苦的還是方芮。他很認真地問過方芮想不想把孩子留下來,方芮只是點點頭,沒說話。林敬言這時才發現他們雖然也談了一兩年的戀愛了,有時自己卻也不是那樣了解對方,比方他不懂方芮在回應她這句話時,是無奈還是難過更多一點。
方芮的孕期反應還是特別嚴重,沒有因為懷孕週數的增加得到任何一絲緩解。據她的說法就是幾乎每天都覺得噁心想吐,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沒有胃口。而因為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常常站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昏,這樣的情形也影響到了日常的訓練。
訓練時的狀況也引起了俱樂部的關注──俱樂部方面挺擔心方芮的身體情況,甚至詢問過是否需要先休息調養,但方芮不願意,繼續堅持著要和林敬言練他們的組合。看著方芮趴在電腦前休息而眉頭緊蹙時,他除了放輕動作盡量不吵著對方,其它也做不了更多。方芮這女孩平常隨性至極,就是有什麼事情要堅持時,大概就是死也不肯讓步了。林敬言苦笑,只要她別累壞了,他們的組合什麼時候都能練,但她的身體最要緊。
「我們等等只再練一局。」
「咦?」方芮看了眼時間,距離原訂結束還有四十分鐘。
「妳今天已經撐夠久了。」林敬言笑:「等等先回房間躺著,我再回去跟妳討論,好嗎?」
「我還可以。」
「……除非妳再吃一個小麵包。」
「……你也幫我吃二分之一?」方芮噘著嘴和林敬言討價還價,從她前幾天健康檢查,被發現體重掉了三公斤以後,林敬言就開始用各種方法讓她多吃一點東西,甚至還無視了戰訓室不能飲食的呼嘯隊規──經理說她是特殊情況所以可以寬容,於是打她從醫院回來開始,呼嘯正副隊的日常對話就變成了這麼奇異的畫風。
林敬言平時為人隨和,但在這件事上似乎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畢竟她原本的身體質量質數就是落在19上下了,數字這麼一掉當然已經不在正常標準:「我今天有吃晚餐!」
「妳只吃了平常的一半不到,阮永彬跟我說的。」……阮永彬這傢伙真是專業賣隊友,方芮無奈地想著。林敬言晚餐時間跑去和經理開了個會,但她真沒想到原來自己身旁還布了眼線。
方芮最後安安份份的接過了林敬言手中的碗,畢竟她這幾天身體狀況稍微好了一點,林敬言的要求還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就算真吃不下林敬言其實也不會強迫她,更多的只是擔心她的身體在沒進食的情況下無法接受高強度的訓練……他就是那樣體貼的一個人。
05.
方芮乖乖地躺在床上,懷孕已經三四個月,而今天她才剛吃完早餐又把食物都吐出來了,由於反胃不舒服,跑去找林敬言時基本上是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
「我半小時後再來訓練?」
「上午幫你請假吧,回去休息……要不要我扶妳?」
「……我休息一會後應該可以繼續。」
「這個嘛。」林敬言溫和的笑笑:「我想妳需要充足的休息。」
她沉默,這次卻也沒再堅持──雖然試著想要進行操作,但她發現自己明明平常沒什麼感覺的,這次看著第一視角的畫面竟然暈得想吐。
那會兒她懷孕十四周左右了,聽說有一半以上的人孕期反應在這時就能緩解,很顯然她不是其中之一。整個孕期裡她的體重還是沒什麼增加,甚至還被醫生警告再不多吃點東西孩子無法吸收營養,儘管這結果不太讓人意外,畢竟她的狀況如何她自己最清楚。但或許是因為身體上的變化影響了情緒,前幾天醫生不過說了幾句,她的眼淚就再也停不下來,在診間直接哭了起來,弄得在場的醫務人員一時半刻間手足無措。最後還是林敬言摟著她輕聲安慰,她的情緒才終於慢慢和緩。她當然也清楚自己必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寶寶才能健康長大,但食慾不振和反胃感折磨得讓她心力交瘁。
回到房間在床上躺平,但方芮其實睡不太著,醒來以後不知怎麼眼眶又紅了,說來這些日子她的情緒真的特別不穩定。她躲在棉被裡偷偷地哭,甚至沒發現林敬言進來了,直到林敬言輕輕抱起了她。
「訓練結束了?」
「嗯,結束了。」林敬言溫柔地擦乾了她眼角的淚:「你有想吃什麼嗎?」
「都吃不下。」方芮哽咽著,她不懂為什麼自己的情緒這樣失控,一點小事就哭成這樣簡直丟臉得要死,明明她平常不是這樣的性格,也很討厭自己表現得如此軟弱,可是眼淚偏偏又停不下來:「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想吐。」
「食堂的?」
方芮點點頭,早上她才進了食堂一會兒,就又捂著嘴跑出來了。
「還是我做給妳吃?」
「……嗯?」方芮一臉疑惑地看著林敬言。
「懷疑我的廚藝?」
方芮搖搖頭,他喜歡林敬言做的菜,可林敬言身為呼嘯隊長,唐三打又是戰隊的核心角色,光是工作就已經能讓他忙得天翻地覆。做菜挺費時費工的,他們宿舍裡有公共廚房但使用率極低,只有幾個人會在休息日時弄點特別的料理來吃,其它時候還是跑宿舍一樓的廚房要來得方便些。
不過她也沒再追問林敬言,光是聽到林敬言這樣講就已足夠窩心。
「妳這禮拜上不上場?」
「……個人賽應該勉強可以。」在上回把呼嘯的團隊戰給徹底搞砸,還讓林敬言代替自己在記者會上收爛攤子──那會兒她因為宮縮,痛得連走出休息室都有些困難,只能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休息以後,方芮學會了什麼叫量力其為:「沒體力打完團隊賽。」
剛開始她和戰隊方面挺過意不去的,畢竟她是隊上新人,還是主力新秀,就給戰隊捅了一個這麼大的簍子。幸好戰隊方對她算是諒解,希望她能以身體健康和孩子為重,比賽能出場就出場,但不行的話也不勉強。
「好好休息。」林敬言吻了她:「今天大概來不及開伙了,我去買點湯給妳喝,喝完早點睡?」
「嗯。」方芮點點頭:「我想喝蘑菇濃湯,小碗的就好。」
她有時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至少遇上了林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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